今天和大家分享的这本书是《芳华》,作者严歌苓。在这儿有必要介绍一下作者。
严歌苓,1958年11月16日出生于上海,美籍华人作家、好莱坞专业编剧。作品以中、英双语创作小说,常被翻译成法、荷、西、日等多国文字。其作品无论是对于东、西方文化魅力的独特阐释,还是对社会底层人物、边缘人物的关怀以及对历史的重新评价,都折射出复杂的人性,哲思和批判意识。
作家严歌苓
严歌苓的多部小说被改编成热播剧,像大家耳熟能详的《小姨多鹤》、《少女小渔》、《天浴》、《梅兰芳》等,还有我们现在要说的《芳华》。本文以小说《芳华》为据,阐述本人读后的一些体会。
为什么要读这本小说?因为我们需要通过这本小说来了解那个时代,解读那个时代的人物的心路历程,正视成长中所付出的代价,正视发展中所犯过的错,并引以为戒,这本身也是一种成长!
芳华
作家严歌苓的长篇小说《芳华》,讲述上世纪70年代,某部队文工团,一群有才艺的少男少女,他们来自天南海北,全国各地,大家朝夕相处,同台训练演出,有着共同的使命——军队文艺宣传。在成长中经历着阵痛、彷徨、蜕变以及终结。以郝淑雯、林丁丁、何小曼、萧穗子为文艺女兵代表,在严格的军纪和单调的训练中,以萧穗子的第一人称口吻,我”见证了“我们”青春以独有的方式绽放芳华,那是一段永不磨灭的记忆,在我们心底烙下冒着热乎气的印记。
小说用四十余年的跨度,讲述了她们命运的流转变迁,是为了讲述男兵刘峰的谦卑、平凡及背后值得永远探究的意义。对,是刘峰,这个被唤作“雷又锋”的男兵,也是一位当之无愧的“活雷锋”。
严歌苓题词
我是流着泪读完这部小说的,作者文笔细腻,对人性探究的极为透彻,在那个时代,以及所有的时代,成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好比孕育一个美好的生命总要经历难以忍受的阵痛,收获前总要播撒汗水,是一个道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一句道破玄机。我深深地感动,又深深地惋惜,还夹杂着心疼,为那成长中所经历的痛苦,更为那面对痛苦坦然自若的主人公刘峰。
一.助人为乐的“雷又锋”。故事从萧穗子在北京王府井大街再次遇到刘峰开始。那是时隔三十几年后的第一次重逢。也是因为这次重逢,一下子就把萧穗子的记忆大门猛烈撞开,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部队文工团生活,像雨后春笋般,呼呼往上冒,棵棵鲜活,就像发生在昨天。
刘峰,长着圆圆的脸盘,浓眉单眼皮,鼻梁端正,皮肤白净,中等偏瘦的身材,身高一米六九。本来可以长成真正的“山东大汉”的,只可惜小时候家里太穷,没有足够的食物填满他的胃,所以,个头被打了折扣也就不足为奇了。
电影《芳华》剧照
刘峰的长相普通,普通到让人转眼甚至记不清他的样子。可在这副普通的皮囊下,隐藏着一副热心肠。他一度是部队的明星人物。“标兵”的揽收大户。连续多次去北京开表彰大会,接受首长的嘉奖。奖品奖章奖状,堆了满满一纸箱。那时,刘峰是楷模,是标兵,是神龛上的图腾,是完美的化身。代表着一切的高大上,是脱离了平凡人的低级趣味的不平凡的人,也同时不允许他有平凡人的七情六欲,甚至不允许他有爱情。
在部队,刘峰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不管出现了什么事,只要需要帮忙,大家都会说:“找刘峰!”
好像没有刘峰不会的,小到对他们住的红楼墙壁或天花板的修补,地板条的拆换,大到在炎热的夏天,利用紧张排练后短暂的休息时间为即将结婚的炊事班班长马超群做沙发,抽空还要帮助部队附近的“括弧”男孩挑水,抓住一切机会为开小差的战友做思想开导工作。
电影《芳华》剧照
工作中所有的苦活累活他主动全包,业余时间全被拿来做好事,能帮助别人对刘峰来说是最开心的事。看着忙得脚不沾地的刘峰,有人小声嘀咕:“怎么就累不死他?”是的,刘峰,他难道不知道累吗?难道他是铁打的?大家叫他“雷又锋”,又一个“雷锋”的意思,没有挖苦,只是善意的打趣。
二.被人“膜拜”的刘峰,心里同样有着对爱情的渴望。但刘峰终究是人,是一个血气方刚、处于荷尔蒙爆发旺盛期的年轻人。他一直爱着一个人—林丁丁,她是团里的台柱子,戏台上的独唱,有着林黛玉式的体弱多病的身子和发达的泪腺,一个娇滴滴、软萌萌的上海女人,有着甜美的嗓音和世俗的内心,还有着与她的年龄不相衬的稚气天真。
电影《芳华》剧照
刘峰的爱炽热又深沉,永远把别人放在第一位的思想觉悟同样适用于他的感情。为了不影响林丁丁的进步,感情一直被他压抑着,深埋着。他一直在等,等林丁丁提干、入党,等他认为最好的机会。
这一等就是好几年。终于,刘峰等来了他认为的最好的时机,向他的小林表白的机会,却不成想,这次蓄谋已久的在脑海中演练多次的表白,竟然引发了名震部队的“丑闻”—“触摸事件”,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像被人从高空狠狠摔下,摔得体无完肤,被重重一击的还有他那颗痴情的心灵。
三.“触摸事件”是这样发生的。那是1977年9月底的一个晚饭后,刘峰来到林丁丁的宿舍。名义上邀请萧穗子去参观他做好的沙发,萧穗子不在(被刘峰打发送文件去了),林丁丁一听刘峰会做沙发,便勾起了兴趣,因为那时候沙发代表生活档次,林丁丁热衷的就是追求高质量的生活品质。于是,刘峰领着林丁丁来到了盛放沙发的舞美和道具房。
林丁丁一见沙发,就爱上了那对豪华的沙发,忍不住嗲嗲地真诚的夸赞道:“刘峰你太棒了!”就像几年前刘峰给她做甜饼一样由衷的夸赞。刘峰向林丁丁透漏了一个消息:她的入党转正已经通过,下周末就会宣布。
电影《芳华》剧照
可林丁丁对眼前沙发的热情度更高。又用她好听的声音娇滴滴的说道:“刘峰你太棒啦!”此时此刻的刘峰飘起来了。压抑已久的感情像洪水突破了闸门,倾泻而下。流着泪向林丁丁表白了:“小林,我一直都喜欢你。”然后,伸出手臂去搂小林。“我一直是爱你的。”然后小声的诉说着,把这几年憋在心里的话都要一股脑地说给他的小林听。
林丁丁懵了,当听明白怎么回事,竟然哇地大哭起来。刘峰也蒙了,一只手紧搂着林丁丁,一只手眉毛胡子一把抓地给林丁丁抹泪。擦着擦着,那只手不受控制的从林丁丁的衬衣下面移到了她的后背上。林丁丁突然大喊:“救命啊!”刘峰愣在原地,林丁丁哭着跑了出去。一切发生的那么突兀,完全脱离了刘峰的预期。
电影《芳华》剧照
林丁丁的这声“救命”,被王老师的儿子听到,并发现了库房里的刘峰。
就这样,“热心”的人们誓要把林丁丁哭喊着呼救的原因彻查清楚。“触摸事件”被发酵、膨胀,被满怀正义的人们调查、批判。机关保卫干事代表正义严厉的审问了刘峰,好像事态的始末他们比刘峰更清楚。接下来就是对刘峰的公开批判,除了萧穗子和何小曼,所有的人都义愤填膺,句句话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剑刺向刘峰。把刘峰说成了一个魔鬼。就这样,那个人人敬仰的刘峰瞬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电影《芳华》剧照
给刘峰的处置文件是:党内严重警告,下放伐木连当兵。后来,中越战争爆发,刘峰把那只触摸过林丁丁后背的右臂留在了战场上,光荣的殉国了。
四.会撒娇卖萌的林丁丁并不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作为团首长们的掌上明珠的林丁丁,被刘峰深爱过视为女神的小林,如她所愿嫁给了一个高干子弟。后来调入北京,在人才济济的北京,她不再是台柱子,不再是辉煌的独唱,甚至被淘汰了下来。无所事事的林丁丁,天天窝在沙发里吃零食,被婆家人嫌弃,丈夫以她为耻,感觉抬不起头。后来被丈夫像扔垃圾一样无情的抛弃了。
电影《芳华》剧照
林丁丁如果当年嫁给了刘峰,可以想象一下,她肯定会被刘峰宠成公主,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刘峰眼都不眨一下的爬上去给她摘。可惜,没有如果。就像现在很多女人千方百计的嫁入豪门,钱是有了,可真的幸福吗?
五.谦卑到低到尘埃里的何小曼。文艺女兵何小曼,命运多舛。4岁就失去了亲生父亲,自此,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人没有了。跟随着再嫁的母亲来到了继父家,做了一个“拖油瓶”。
何小曼深知自己的身份,虽然只有4岁,可是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她的妈妈也时常给她灌输类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以及她是为了何小曼才选择再嫁的(天知道她是为了谁)。如果何小曼表现出一点点的叛逆,就好像有多么对不起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又给她生了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可待遇却天壤之别。何小曼永远低人一等,在家里她只配拥有不好的东西,包括住的吃得用的等等。
电影《芳华》剧照
如果说这些外在的能看得到的东西伤害了她的话,那些看不到的内心的伤害才是无法弥补的。小心翼翼的活着,压抑的满含委屈的日子在她心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慢慢的编织成一张网,当网编织的够大,就会蒙住她的灵魂,为她以后的精神失常打下伏笔。
为了逃离这样的家庭,她报名参加文艺女兵的招生,并如愿以偿的来到了部队。可想不到的是,她从一张网来到了另外一张网,她依然是受人欺负受人嘲笑受人孤立的“低等人”。
环境变了,境遇没变。那时人们也是会攀比的。谁的父母官更大,谁的父母给捎来的零食更丰厚,好像谁就硬气一些。而何小曼呢,她什么也没有,就连自己的身体都发育的没有别人好。
当夜里她偷偷的吃着自己包在糖纸里的馒头时,她仔细的品尝着,慢慢的咀嚼着,好像吃得真是妈妈捎来的美味的零食,还有母爱的味道。可是她的妈妈,从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捎东西。好像忘了还有一个女儿。
六.被刘峰托举起来的何小曼有了掌上明珠的错觉。在炎热的夏天,大家在紧张的排练。每个人都汗流浃背。舞蹈动作是男舞者把女舞者托举到自己肩膀上。可和何小曼搭档的男舞者拒绝托举何小曼,原因是何小曼身上有汗臭味,要求换舞伴。可是没有人愿意调换。在众目睽睽下,何小曼哪还有一丁点的自尊啊。我想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有多冷。
是刘峰打破了这场尴尬,主动请求和何小曼搭舞。刘峰流着汗水,用他轻柔的双手一次又一次把何小曼高高举起,稳稳当当的放在自己肩头。他轻拿轻放,好像何小曼是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何小曼第一次被除了自己父亲以外的男人托举,第一次萌发了自己是一个宝贝的念头。第一次为自己轻盈的身躯感到骄傲。我想,也许就在此时,刘峰温暖了何小曼那颗冰冷已久的心,让这颗心萌发了爱意。
电影《芳华》剧照
后来发生了“触摸事件”,在刘峰离开文工团下连队的前一天晚上,何小曼去刘峰的宿舍聊天,也是送别。就是在批判刘峰的大会上,何小曼不肯批判一个字。原著中这样说:“也许何小曼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真正识得刘峰善良的人。一个始终不被人善待的人,最能识得善良,也最能珍视善良。”
第二年,何小曼也被处理下基层。是因为“装病”。何小曼在小时候,就知道发烧的好处,也只有她生病了,她的妈妈好像才是妈妈,也只有生病了,她才能变成有妈妈的孩子。
来到部队后,何小曼羡慕经常病恹恹的林丁丁,首长对她“轻伤不下火线”的表扬不绝于耳,何小曼也想当一回英雄,当一回别人的掌上明珠。在慰问演出时,她装病上岗,圆满的完成了演出任务。然而,”装病”也露馅了。这不能不说是小时候的阴影所赐,把人性掰得扭曲变形了。
电影《芳华》剧照
郝淑雯的军旅生涯可以说很顺利,父母都是高干,自身条件也好,漂亮、性感。争强好胜的性格也被她用在了感情上。在多年以后,在酒精的燃烧下,她向萧穗子坦白了自己背叛的事情。
那时萧穗子15岁,情犊初开的少女竟然喜欢上了一个长相非常漂亮的男兵,并通过写情书来传情达意。郝淑雯不乐意了,其实就是嫉妒惹的祸。她自认为魅力爆棚,那个漂亮的男兵没有道理不爱她,反而和萧穗子一个孩子谈情说爱。这简直无法忍受。
于是,郝淑雯稍加诱惑,成功让男兵上了套。并让男兵拿着萧穗子写得情书去举报。很快,萧穗子就成了大家批判的对象。这件事对萧穗子打击很大。遭受自己喜欢的人的出卖,比其他任何人的出卖,伤害要大很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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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淑雯见目的达到,很快对漂亮男兵失去了兴趣。再说她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
八.余生各自安好,相逢对视一笑。后来刘峰离开了部队,只有左臂的他依然不输给任何人,各种活计都做得来。可生活并没有因为他的善良而善待他。老婆撇下他跟人跑了,生意破产。一辈子勤劳苦干,一辈子清贫如洗。最让人心疼的是在六十出头就得了癌症,生命走到了尽头。
何小曼,终于在最后一根稻草的重压下精神失常,疯了。整整在医院治疗了三年才康复。在刘峰最后的日子里,是何小曼,应该叫她沈老师,她换回了父亲的姓氏,沈老师一直陪伴着刘峰,伺候他,护理他,给刘峰温暖的关爱。她见证了刘峰离开的过程。不是情侣,胜似情侣。从这点上看,刘峰是幸福的。
电影《芳华》剧照
小曼终究没有跟刘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男女朋友。那个会爱的刘峰,在林丁丁喊救命的时候,就死了。会爱的刘峰,只在他想起他的小林,梦见他的小林的时候才复活一下。没有人能救活那个会爱的刘峰,小曼知道,包括她,也救不活那个会爱的,会为女人肌肤发痴发迷的刘峰。
写在最后:时代变迁,斗转星移,发生的事情不管对错,不要一味地去埋怨,不要一味的去指责。但我们可以从中总结经验教训,传达给后来者,在未来的路上避开这些坑,少走些弯路,那样,会加速我们前进的步伐,离理想更进一步。
每一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坚守,守住自己的心,守住心中的真善美,不辜负大好芳华,让芳华怒放,让芳华永驻!
《芳华》,值得一看!
结尾语:此生很短,余生很长。唯有文字诉衷肠!品清茶,饮老酒,字里行间飘余香。关注@晴蕊,愿心间晴空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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