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了,春花开了,笨重的冬衣渐渐褪去,身体轻松了,手脚也越来越感到灵活了。人的皮肤像抹了油一样,渐渐地滋润起来,红润起来。看大地上的小草,就像被那位大画师给刷着颜色,一天天的绿了,变深了。油菜花是个俏皮的女孩子,株株手拉着手,个个伸长着脖子,放开了她的笑脸,黄灿灿的连成了片。招引着姑娘们,纠纠去拥抱她们,争相合影留念,与她们融为了一体。还有那桃花,更是不甘落后,纷纷露出了腼腆的笑脸,粉粉地,红得羞涩,让人怜爱都来不及。又适逢春雨菲菲,那花就更显得娇羞了。古人只知道用梨花带雨来形容美人的泪,而没有对桃花含露来形容女人的美,想来也是一件憾事。
春天是播种的时节,虽然居住在城里,没有土地播种了,但还是把前些日子因没地方停车,而借故停在种子店门口,捎带买得的两包“黄圣女”蕃茄种子和红豆种子,在花盘里种下了几棵,把剩余的也送给人家播种去。此后,每天下班回家都要去看一下,希冀着它们的破土而出。昨天,发现种着红豆种子的地方,坭土已松动了,开裂了,一个个小小的生命即将要从这里冒了上来。
遇上这春色,人们的一切细胞,都像着了魔一样,激动起来,让人躁动不已。真是满园春色关不住了。那天中午呢,同事请去苏孟吃水饺,还顺便偷偷去了四顾平爬了一回山。山上薪薪草草,荆荆条条的,虽然还没有到抽枝吐叶的地步,但它们的小枝头上,个个都像小老鼠一样,贼贼地探着小脑袋了。也有抢早的,早已把枝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白白的小花铺满了枝枝丫丫,如雪如棉。我忍不住手痒痒,上去就摘了一大把,做了回“摧花大盗”。
春游与摘野菜总是孪生的。天天上班,只星期天休息呀,可那天往往又是春雨菲然的,多让人急眼。办公室后的桂花地,女主人在前些日子,接到市政府把土地收回的指令,把桂花全卖了,搬移走了。空荡荡的地里,许许多多的野菜,正与野草一起争相沐着春光呢。它的得意可招上祸了。哪知道在百米之外,有一双眼睛经常正偷窥着它们呀。我早有了准备,前两天就从家里带来的剪刀,塑料袋子,趁今天中午没下雨,就草草把中饭灌下了肚子,贼一样窜到地里,不一会儿工夫,就剪了一大袋蒲公英回来。同事们看见,也心动了。唉,可怜的蒲公英们又要遭劫难了。
春还有一个美丽的代名词,那就是爱爱。古人把雌性动物的性萌动称做叫春,那是因为两者总是相关的,相承的。没有那一种动物的做爱能与野猫子相比了,它们的爱爱总是那么地惊天动地。以致于妻子从梦中惊慌地爬起床欲去隔壁媳妇房中询问小孙子为什么哭得伤心了。东方人的性爱是含蓄的,柔柔的,羞羞的。而野猫子叫春,竟然如此“大尺度”,不知恬耻。与我们的文明格格不入。看来,上帝就是喜欢渗沙子,太文明、文文静静得不好,给点动作大的渗和渗和吧?
早上起床,等我去盥洗间出来,看到窗外的花盘上,两只野鸽子卿卿我我,几几喳喳,交头接耳地亲热着,真让人羡慕。因不忍心惊扰它们,我只得悄悄顺着墙根走,轻轻推上窗玻璃。爱情使人勇敢,看来动物也一样。只见它们只轻轻地动了下身子,又若无声事地继续着它们的爱情。
春天来了,不止只有花开,还有浪漫的爱情。春天来了,爱,不只是年轻人的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