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少年时的夏天
文:杨晓光
尽管漫长夏日的午休之后,下午3:00上学还要上两节课,可我实在舍不得躺到炕上眯一觉。借着院心里榕树的阴凉,吃过水捞秫米饭,或是呼朋引伴到外面玩耍,或者安安静静地一个人,搬一只板凳坐在树荫下,饶有兴致地读喜欢的书。读什么书呢?其实那时书少得可怜,无非就是语文课本抑或是连环画。那时候买一本小人书,都要连续看上几遍,直到整本连环画情节与内容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刚刚买了一本与夏天有关的小人书《塘边脚印》。主要内容是红小兵阿志,揭露坏分子蚂蟥金破坏农业生产的故事。阿志利用农忙假期帮助生产队放牛,蚂蟥金却借阿志为兄弟生产队大车带路的当口,悄悄将牛缰绳解开,放任牛踩踏生产队的青苗。故事很俗套,情节却引人入胜。我津津有味地看着,倦意全无,直到生产队上工的钟声敲响,我背起书包,顶着炎炎烈日走向晒甲坨四村小学的校园。
当年的学校也并非准时拉响上课的铃声。老师和到校的同学们,来到操场旁边的树荫下,聒噪的蝉声宣誓着夏天的暑热,徐来的清风却令人浑身爽快。老师专注地判作业,学生三个一群两个一伙,有温习功课的,有下五子棋的,有谈天说地的,或者你追我,我赶你,绕着几棵树来来往往地追逐玩耍。树阴匝地,童趣遍地。
少年时的夏天
我朝着围拢过来的同学则现买现卖,讲述在家刚刚看过的小人书。一本小人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目的,为的就是寻找机会讲给别人听,一展才艺,显示自己的不同凡响。其实对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亦是不俗的训练。阿志机智勇敢地寻着蚂蟥金的六趾脚印顺藤摸瓜,狡猾歹毒的蚂蟥金,逃不脱群众雪亮的眼睛,阿志当场揭发其破坏农业生产的行为。被我用语言描画得历历如绘,如同看小人书一样,形象生动的画面感浮现眼前。
两节课的时间过得很快。到点下课时,老师会提示我们,回到各自班级由班主任留家庭作业,值日生按照值日表的排序,自动留下做教室和校园的值日卫生,其他同学背起书包放学回家。老师也明白,下午两节自习课若是进教室上,除了闷热难当,让整个下午孩子们要么昏昏欲睡,要么呼呼大睡,根本不会有啥学习效果。所以干脆在校园“放羊”,连教室也不用进了,到大树底下乘凉,或自习或玩耍,悉听尊便。更有利于驱散孩子们的瞌睡虫。约束着孩子们别到西坑沿玩水游泳,别趴在课桌睡大觉白搭功夫,就是有益的。
放学回家把书包一甩,等着干的家务活都撞上脑门了。背上笼筐到地里打一筐青草,倒进羊圈和猪圈里,任羊啃猪拱;再到自留地揪一篮子白薯秧子,剁碎了帮着家长馇食喂猪。忙里偷闲抬头仰望,一朵悠悠白云恰似扬蹄迅跑的神马,距离西山不远的火烧云,又像一群掠过山梁的红鬃马。诗意的夏天,有着几分悠闲和天然,留在记忆的深处,任凭我反复回味,美美地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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