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多情的才子,《新月》诗刊的创办者,写一手明丽的诗歌,惊艳了民国的文坛。林徽因,著名的女建筑家兼诗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设计者,靓丽的外表兼有出众的才华,是万千男人心中的文艺女神。两个人,才子佳人,旗鼓相当,交汇在民国的时空,本应演绎一段刻骨铭心、悱恻缠绵的爱恋,无奈因缘巧合后失之交臂又各自走上了不同的方向,但爱犹如那颗不夜的明珠,遗珠沧海后却永远也没有忘记彼此交汇时互放的光亮。
1920年秋,伦敦的雨下得缠绵而多情,正如坐在壁炉下烤火的16岁少女林徽因的心。随着父亲国民政府教育总长林长民以中国国际联盟同志会驻欧代表身份旅居伦敦寓所的她,正面对着那团氤氲热气的壁炉火发呆,少女的心思惆怅而悠长。自己的母亲何氏是林长民的继妻,木讷的母亲向来不受父亲喜爱,生下她后便独居后院,落落寡欢。从小到大,她夹杂在没有爱情的父母之间很无奈很纠结。幸好自己聪慧伶俐性情可人,父亲并没有因为母亲而冷落她,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给她丰腴的物质和优越的教育,她也凭借着聪慧懂事深得祖母等长辈的喜爱。可渐懂人事、心思细腻的她总觉得生命中缺失了什么,亦或是家庭父母不睦的安全感?亦或是一份父母没有的灵肉相契的爱情?她不知道。在伦敦,初来乍到,她没有一个朋友,每天只是无聊地看上几本闲书,或者趁着晴天去看看街上的哥特式教堂,日子单调而冗长。望着窗外如青烟般的雨幕,父亲外出还没有回来,她多希望沉闷的日子有一份惊喜,亦或是一份不期而遇的爱情,荡开她少女幽闭的心。
门开了,夹杂着一股凉风,父亲果然回来了,身后还跟进来一个人,“徽因,快叫徐叔叔,你不是崇拜诗人吗,这可是我们国内鼎鼎有名的大诗人呢……”林长民热情地向女儿介绍着。林徽因抬眼望向这位个子高高,身着一套银灰色西装,二十几岁年纪,金丝镜片下闪着热切而又真挚目光的俊朗男子。“我叫徐志摩,幸会徽因小姐……”,男子绅士般伸出手,微笑着望着徽因,在家人朋友面前向来落落大方的林徽因,不知怎地,被眼前这个男子的微笑施了魔法一样怔住了,局促了,竟羞红了脸,迟迟忘了伸出手……“哈哈……徽因小姐是嫌弃我徐某人这个“雨人”嘛”,徐志摩爽朗地一笑,幽默地化解了这一尴尬。多少年后,这个镜头还会不时出现在林徽因的脑海中,可惜物是人非,昔人已逝。
少女怀春自从认识了大自己八岁的徐志摩之后,林徽因的日子变得充实明亮起来。壁炉前,徐志摩滔滔不绝地谈着泰戈尔、普希金、莎士比亚,有时候小徽因听得入了神,她不知道他的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学问,谈起诗来总有那么多热情。交谈中她知道,他生于江浙富绅之家,从小锦衣玉食,一心想着光宗耀祖的父亲徐申如希望他学经济,执掌家业,还为他定了一门亲事,政坛翘楚张君劢的妹妹张幼仪,意欲政商结合,光大门楣。可是具有新思想热爱自由的他一向反感这种怀有个人目的的包办婚姻,他向父母反抗过,可是拗不过父母之命只好屈从,成婚后一年有了儿子后他迅速地从那个家中逃离,远上英国求学,想在剑桥大学康桥柔波里呼吸着爱和自由。无数次谈心中,两颗心越走越近,林徽因眉如远峰,眼似秋水,满面含春,如花娇艳,早已成了徐志摩心中的月亮,照耀心间。而博闻强记、英俊儒雅、一口地道的牛津英语能把拜伦、雪莱的诗句背得声情并茂的大诗人徐志摩也如那康桥河畔的白马王子走进怀春少女林徽因的心中。
一天和徐志摩漫步在康桥之上,望着那落日余晖,柔波里软软的水草,徐志摩热切地注视着她说:“徽因,你知道吗,本来我父亲叫我来伦敦是学经济的,可你那么美,像我心中的女神,佳人在旁,此刻的我特别快乐,我今后只想写诗,为你写诗……”听着他那动人的情话,她醉了,她的心其实早已沦陷了,沦陷在熊熊的壁火旁,沦陷在文学和艺术的殿堂交流中,沦陷在他真诚而又热切的目光里。一次送她回寓所,他为她深情写下了:“你上哪一条大路,你放心走,你看那街灯一直亮到天边,你只跟从那光明的直线,你先走,我只在这原处望着你,再不然,我会叫醒你的名字,不断提醒有我在这里……”而林徽因也为这份真情做出了爱的回应:“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温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于是两颗追求艺术的心,在康桥河畔,在雾都雨中,如电光火石,激情相撞,燃烧了爱的火焰。
此情成殇沉浸在爱火中的徐林两人眼看就要郎情妾意商议嫁娶之事,徐志摩的发妻张幼仪必然成了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障碍。徐父闻知儿子要抛弃发妻,勃然大怒,急命儿媳张幼仪赶赴伦敦,意欲挽救危急的婚姻。张幼仪虽然比林徽因思想陈旧老派,但受家兄影响,绝不是个毫无主见的女子,明知自己各方面都不如林徽因,也大方地同林徽因见了一面,令徐志摩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见面竟然改写了他与林的爱情。不知道张幼仪在寓所里究竟和林徽因说了什么,以后的日子里,林徽因便开始躲着他,最后竟留下了一封分手信和父亲林长民悄悄地不辞而别、回到国内,这种巨大的打击令徐志摩百思不得其解而又肝肠寸断无可奈何。
历史无法记录,只能见证,今天研究民国史的后人们也对林徽因为何拒绝了徐志摩而众说纷纭,但当事人林徽因在老年时候回忆这段往事时候曾对自己儿子说过“徐志摩的确很喜欢我,但是他是诗人,他喜欢的恐怕是诗意化的林徽因,而不是真实的我。”在她分手信里曾写到:“志摩,我走了,带着记忆的锦盒,藏着我的情,我的谊,我降下了帆,拒绝了大海的诱惑,因为我忘不了幼仪走时,她从车窗外望向我的那双幽怨的、绝望的、嫉恨的眼睛……”从这封信里看出少女林徽因睿智地急流勇退,在这场爱情的角逐里选择了放手,或许是原生家庭父母不睦的创伤让她不愿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子,不想去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或许是徐志摩澎湃的诗情,炽热的情感,爱火让她酣畅淋漓之后又心有余悸,怕这种火焰燃尽而逝后自己无法把握的那种不安感?答案已不得而知,结局就是林徽因迅速逃离了伦敦,回到国内后,与著名思想家梁启超之子梁思成相恋,后来两人伉俪情深,双双赴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学习建筑,成了我国清华大学的学者和著名的建筑家。而徐志摩也没有继续和张幼仪的包办婚姻,离婚后另娶了民国名媛陆小曼。
张小娴说过;“爱情的最好状态是,我的一切付出都是心甘情愿,我绝口不提,如果你投桃报李,我会十分感激,如果你毫不在乎,我也不灰心丧气,如果有一天,我不会像这般爱你,我们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虽然徐林二人后来找到了各自的方向,但不等于从不交集,或许当年的那段情深深地刻在了彼此的生命里,或许是民国文人的风骨,旖旎之后仍会心清月白,坦然相对。林徽因成名以后在北京家中经常组织文化沙龙,当时文化精英,名流学士经常是她的座上宾,徐志摩在北大任教期间也经常参与其中,与其相谈甚欢,可能在徐心中林徽因永远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他对她的爱恋恰如东山的月亮一生也无法忘怀。1931年11月,听闻林徽因在北京召开一场建筑学报告,身在异地的徐志摩为这位曾经的恋人与红颜知己捧场,不惜赶搭一架邮政飞机奔赴北京,不料遭遇大雾天气,飞机在山东党家庄失事,徐志摩遇难,年仅34岁。一代才子,诗魂常伴碧海长天,留给后人无限唏嘘。据说林徽因听闻后,悲痛欲绝,求自己丈夫和文坛好友沈从文赶往现场帮忙处理徐的后事,并从现场带回一块飞机残骸挂在家中终生凭吊。
前尘往事,如梦似幻,昔人已逝,爱已成殇,也许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就是徐林两人情爱的最好吟唱:“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河畔上的金柳,是夕阳中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心头荡漾。那软泥上的青荇,柔柔地在水里招摇,在康河的水波里,我甘愿做一棵水草。”林徽因虽然没有成为大诗人徐志摩的新娘,可是她的美丽,智慧,倩影,化作他们年少时一起走过的康桥柔波,让徐志摩一生甘于沉浸其中,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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