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篇的绝大部分文字,最早的时间,大概是写在2010年12月(算来已经十多年了),但至今看来,却并没有觉得相差甚远,即便有些地方的叙述,或稍有“不合时宜”的感觉,但并不造成个人观念的根本性差异;再者,就算与现时相比,有很大的“局限性”,那更不必急于矫正,作为心路历程的印记,反而更有原本保留的意义所在了!所以,并不打算过多的修改。
写这样的一个题目,或者写这样类型的文章,很难写得“周全”。人本就复杂了,而一切关于人情人性的命题,就更加纷繁复杂,难以思辨,每每谈及,不得不言前附加:个人愚见!
关于爱情,过去不懂,现在也不甚懂得,确切地说该是“甚不懂得”。
有些事就是这么怪,当你不甚了解的时候自以为很了解,一旦你知道的越多,反倒越觉得越迷糊。这或许就是感性的东西与理性的东西最大区别之所在。
你要我对一个女孩说:“我爱你!”我自己都会觉得很假,起码是现在;但说“我喜欢你!”情况就不一样了。
谈到爱情,大家总是把它与幸福连在一块。对于来自爱情的幸福,我总觉得很遥远,仿佛寒寂冬夜里昏沉的街灯,远远地看到了它的光芒,却不能真切地感受到它的温暖。我一向的觉悟,就是时至今日,也不曾真正地理解它,正如我不真正地懂得爱情本身一样,哪怕曾经或许拥有过,却不曾真正地感受过。只是知道,有些时候关于某些事的某些人,或者关于某些人的某些事,却时时左右自己的情绪,或喜或忧,或悲或愁,或思或怨,这一切都悄然地写在记忆的便笺上。
也许幸福就是成为记忆并能使我们深切怀念的——或过去,或当下的生活吧。
在这怀念之中,便产生了幸福的感觉。虽然往往会渗透着缺憾悔痛的情感,正如一切让自己觉得幸福的往往也是使自己痛苦的根源,然而一切仍会以美的形象最终被我们所接受。这大概也是许多人为情所伤却依然痴心不改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我以为真正坚实的爱情,是需要历经生活的磨砺的。这倒并不是说非得历经千世情劫才能修得正果,只是说坚实的爱情应该由生活来检验,并且经得起任何形式的检验!
然而,在我们现在的环境里,还找不到一种很适合的检验条件。即便是这样,有很多所谓的爱情却连现在这种最粗浅的检验也不能通过。(旁白:这句话的语境,是十多年前经济尚未完全独立的学生时代,全篇同此!)
我想,像我们这个时期的爱情总是近于虚幻的,随时可能发生,也随时可能幻灭。
我是一个近于现实的人,虽然有时候也有点理想主义。但对于感情,我承认我是没法理想的,哪怕你认为我不够高尚,甚至不屑于我的低俗。
在时下的这个世界,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他是无法承担自己的责任的,最起码不能很好地去承担。
而爱,就意味着责任,大责任!
事实上,这一点,好多自以为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却并不一定懂得。他们只是一心地想把对方完全地据为己有,向全世界宣布对她(他)的所有权;并且将别人对自己爱恋对象的爱恋——不管那爱恋是否与自己一样地真挚,一样地值得尊重——恨不得统统扼杀!以为这是一种爱护,是自己爱的职责。
其实这是一种最狭隘最自私的爱——假如这还叫爱的话。
我以为,彼此相爱的两个人的人生,应该是相交而不是重叠或包含,只有在各自相对自主的人生历程中寻求共同的元素,彼此的人生与情感才能升华至更高远的境界。
为理想而独立,为爱而共聚,或许这才是爱要走的路。
为什么总觉得爱情很脆弱,自己也变得那么容易受伤,尤其是女子们更有这样的感触?或许你可以找出许多自以为合理的解释,但有一点是无法忽视的事实:爱需要相对的独立!或者说,只又在自身相当独立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去寻求和主宰自己的爱情!
现在的女子,再也不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男人们的附属品了,她们和男子应该是完全平等的,最起码是在人格上。虽然可能现实有所偏差,但她们理应最大限度的去争取。
所以有一句话说得不无道理:“如果你自己都没有独立,那么就别指望你能得到真正幸福的爱情!”
这种独立,既是精神上的,也该是物质上的,你甚至分辨不出孰轻孰重的一样必要!
有人说,不应该把爱情太现实化。我总觉得这好像是一句没有说完下半句的晦语,可我又着实不明白这句话所隐含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你以为爱情仅是满足精神需要的一种方式,以此寄托内心翻浮悸动的情感,但假如爱情仅是排解内心寂寞的一种手段,那末,我以为这并不是一种如何高明的手段,因为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将是更大的寂寞!
假如你说爱情是青春体验的见证,那末,我以为这也很牵强,同时也贬低了爱情。因为可以作为青春见证的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爱情不应该是纪念品,也不是什么青春的见证,而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诚然,每一个开始恋爱的然都会美好地憧憬这段感情可以永恒,就像走进教堂的新人在彼此回答“我愿意”的时候,绝不会预想到十年、二十年或者若干年后满怀伤痛地走出婚姻的围城,分道扬镳。
你也许会说我是一个爱情的悲观主义者,我以为倒不如叫现实主义更为确切。但我从没有怀疑过爱情本身的美好,事实上它和其他的一切真挚的情感同样珍贵!
谈到爱情,也总避免不了爱与被爱的问题。
是的,被爱绝对是一种幸福,而有所爱也同样是一种幸福。当你真正地付出自己的感情时,你最所希望的,并不是在同样的情感回报中获得满足,而是自己的所爱在自己的视线里美好的生活着!
概括地讲,我以为感情有两个必要的条件:
其一,需要用心,这是感性的条件。这一点,很多人都会认同,很多人也都可以做到,正如饥饿的人绝对有心思吃饭一样。然而,这又有所不同,因为吃饭是生理需求,而爱是精神需求,两者不应该放在同一个高度,事实上,吃饭人人都会,而真真懂得爱的人,却未必很多。
其二,需要有相当的物质基础。这是理性的,而这往往被人有意或无意识地闪避,认为搭上物质的感情马上就会变得俗不可耐,虽然他们自己也知道脱离物质的感情并不存在,以前现在和将来,都不会有!
事实上,使感情俗化的并不是物质,而是人本身!
童话里的爱情之所以令人向往,是因为这两个因素都完美地结合起来了。假如抽掉物质,王子和公主换成一对乞丐,他们即使同样拥有那样美丽的爱情,大概也不会使人觉得如何向往的。虽然也会换得人们的眼泪和赞美,但又有什么用呢?
人们总是这样,当要他们付出同样的代价变得如自己所赞美的那样高尚时,却并不一定都会愿意的。
虽然这可能有点夸张,但夸张有时候也可以起到显微的作用,让你看到一些被忽略的真实存在!
所以现在许多人容易爱,也容易放弃爱。因为他们意识到要维持这不染一丝物质俗气的高贵纯洁的感情,就得不可避免地“俗化”它,而等他们发现自己连“俗化”的能力也没有的时候,不放弃又能怎样呢?
你要问我“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信不信?
与其说相信这句话,倒是承认爱情本身是美好的更为真实。说不信,自己即使没有达到那么高的境界,也断不能肯定就没有人能够达到的,柏拉图式的爱情究竟是有过的,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谁能够重新演绎这样的崇高呢?
这崇高的确太高了,即使有幸爬上去了,也会因为缺氧支持不了多久的。
可是,我是不会说“我不信”的,随便基于怎样的原因。虽然我知道我可能与大多数人一样会更偏近于这种回答。
当然,这“大多数人”应该不包括大多数正沐浴在爱河里的人,尤其不包括其中还没有完全自立的“家庭子女”们!
因为他们不会体会到或者更深刻地认识到物质对于感情不可或缺的重要性。所以他们有条件只要随着自己的心意便能得到暂且满意的感情,也有理由相信爱情与物质没有多大关联,两情相悦就能永远!
这些话,在你看来,或许与你心目中那些神圣崇高而唯美的观念有了偏差,甚至相去甚远。不过不用紧张,更没有必要气愤,因为我从来没有将这些观点强加给你的意图。即使你有这样的感觉,那也该是“愿者上钩”的遗憾。
不过我就是这么样也只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不高尚也不低鄙。虽然我完全可以把话说得尽可能地“高尚”一点。但那不是我的境界,至少是今时今日的当下!
或许哪一天觉得自己的境界有所提升,我想是有必要对其进行修正的,以期更真实地反映自己的内心。